“据说在学术界存在一个鄙视链:搞数学的看不起搞物理的,搞物理的看不起搞计算机的,搞计算机的看不起搞文史哲的。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内心沮丧了好几天,小学的时候我最喜欢数学,到了初中发现数学跟不上,就喜欢上了物理,到高中发现物理也不大行了,大学的时候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之后搞了文学,看到这条鄙视链,我强烈感觉到自己这一生貌似一直在走下坡路。因此我一直非常崇拜、仰慕数学老师,今天特别邀请了我的偶像,数理教学部的王玉凤老师,一块来给大家做一场‘双师授课’,带领大家一起感受一下数学思维与文学思维的碰撞……”笑声中,原本看到教室里突然多了一位美女老师正大感疑惑的同学们,听完董玉文的开场白这才恍然大悟。
10月24日上午十点,创意写作学院教师董玉文邀请数理教学部教师王玉凤走进《创意写作》课堂,从“概率论起源”聊到“小说中的故事生成”,在“逻辑”与“想象”的碰撞中,带着学生领略了一次“双师授课”的魔力。
身体里烧出的斯巴达战士
“大家有没有过感冒发烧的经历?”
几位同学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之后,以“怎样运用经验来写作”作为课初热身,董玉文给大家出了一道题目:200字小练笔,写一下感冒发烧时的难受状态。
5分钟之后,同学们纷纷举起手,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
“一种模糊的感觉由大脑之中迸发而出,仿佛对一切事物的发生都略感迟钝,飘飘欲仙的姿态无法予以言表……”一位穿月白恰克衫的男生还没宣读完自己的作品,便引来一场哄堂大笑,“飘飘欲仙”四个字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
“感冒时嗓子像被针刺一样,尖尖的针扎进我的喉咙,遏制住我清脆的嗓音,声带像被卡住一样,使出浑身的力气也不说不出一个字。伴随而来的就是发烧,身体滚烫,像一个大火炉,可是身体却在瑟瑟发抖,大脑一片空白,胃也像被烧坏了一样……”一位粉色上衣女生的叙述让大家频频点头,跟着她的叙述,大家的体验也在复活。
第4位同学分享之后,董玉文作了简单总结:“通过小练笔,大家体验了一把怎样运用以往的经验来写作,不过,在写作的时候,也不妨加上想象力!”
董玉文分享了一个片段:“面对外来入侵,勇士们从未放弃战斗。这些生来便只有一个目的的斯巴达战士,嗅觉异常敏锐,刚刚闻到一丝敌人的腥臭,就像机警的狗竖起了耳朵,甚至还没等竖耳朵,背脊上便已经立起了金刺……自然,只要敢于前来挑衅,敌人至少仰仗利器在揣,所以尽管我的斯巴达战士们无比尽职,初次接战,还是溃败了八十公里——我的胳膊像是被煮熟的面条……”
随着董玉文的讲述,同学们的眼睛仿佛变成了一台台“显微镜”,看到了自己身体里正在进行的一场战斗……
一场赌局催生的新学科
“法国有个大数学家叫做巴斯卡尔,巴斯卡尔认识两个赌徒,这两个赌徒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他们说,他俩下赌金之后,约定谁先赢满5局,谁就获得全部赌金。赌了半天,A赢4局,B赢3局,时间很晚了,他们都不想再赌下去了。那么这钱应该怎么分?”从门禁卡刷脸入手,引出“模糊数学”,在介绍“概率论起源”的时候,王玉凤给大家出了一道测试题。
不到两秒钟,教室里响起钢笔在草稿纸上划过产生的“沙沙”声,一两分钟之后,三三两两的讨论声响起,讨论又变成了热议,此起彼伏。
“A拿七分之四,A拿四分之三,A拿三分之二……”不一会儿,三种答案逐渐汇聚成流,相持不下。
玉凤老师笑着摆摆手,分别请三位同学作为代表介绍了自己的解题思路。
“再赌一局的话,要么A赢,要么B赢,A赢的概率和B赢的概率加在一起应该为1……最后,我们应该把所有的赌注分成三份,让A拿两份,B拿一份,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歧义的,对不对?那这个问题就解决了。”经过对比分析,玉凤老师在黑板上列出了假如继续对赌,会出现的各种情况。虽然很多同学对于数学有点“茫然”,还是跟着玉凤老师的思路理解了整个问题,对“怎样运用经验来解题”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大家的手机软件里都有天气预报,如果说明天有90%的概率下雨,我们就认为明天极可能是会下雨的,这个时候我只需要带伞就可以了。如果是60%,下雨和不下雨的概率几乎是对半……”接下来,玉凤老师从天气预报、杭州亚运会运动员替补、田忌赛马、股票经纪人、福利彩票等领域分析了“概率论”的发展以及在我们生活中的各种应用。
同学们听得十分专注,下课铃声都没有听到。
逻辑+想象=显微睛
接下来,到了本次“双师授课”的重头戏:数学思维和文学思维的碰撞。
在王玉凤和董玉文的引导下,大家开始分析“数学思维”和“文学思维”的共同点和不同点。
经过讨论、辨析,大家觉得这两种思维方式都是在对这个世界进行思索的过程中形成了学科特点,都具有探索世界、创新创造的特征。
“从两位老师的讲课风格分析,王老师的课逻辑严谨、叙述清晰,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觉得数学思维可能更注重逻辑性;董老师的课让人对于生活中的事物产生很多联想,本来毫无关联的两个事件,能被他轻易捏合在一起,所以我想文学思维可能更注重想象力……”掌声响起,一位黑上衣男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普遍共鸣。
顺着刚才同学的思路,董玉文继续延伸下去:“现在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假如你要写一个故事的话,需要哪种思维方式?需不需要数学思维?需不需要文学思维?你会发现,假如我们要写一个故事的话,可能这两种思维方式都是必需要用到的,对吧?”
董玉文统计了在场同学戴眼镜的“概率”,从“近视”和“远视”出发,引出一个推论:“假如,类似于近视或远视,你的眼睛忽然变成了一千倍的放大镜,变成了一架显微睛,你眼里的世界会发生什么改变?”
这个设想立刻在同学们中间引起一阵骚动,董玉文给了大家五分钟时间,每个小组以此为起点讨论一个故事梗概。
“某天清晨醒来,我突然看见眼前的物品放大了好多倍,眼前的整个世界跟原来完全不一样了。我跟朋友说一块去看医生,大家都不相信我。医生检查过了之后,也告诉我眼睛没问题。我就自己去寻找病因,查阅了很多资料。在眼睛拥有放大的能力之后,我发现它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我可以省去用显微镜这一步骤,直接看到一些细胞,或者是做其他的鉴别工作。坏处就是,可能我会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去辨别我眼前的人是谁。后面我可能会加入某些组织,做一些生化类的研究……”
最后一个小组的故事让大家沉浸于遐想之中。
供稿:创意写作学院
撰稿:董玉文
摄影:白琨、李睿哲